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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閱覽之前※

● 此為刀劍亂舞同人延伸

● CP:大俱利伽羅x鶴丸國永

● R-15

● 前一篇《緣起》的大俱利中心

 

 



寫在前面:

這篇其實我寫好很久了,可是最近才考據完成OTL
BUG我實在無力修(RY

 

另外,這首當BGM推獎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大俱利伽羅已經開始習慣夜裡擁著鶴丸國永入睡了。

 

伊達政宗過世後的第七日,一早,大俱利伽羅便前往仙台城下町。雖說習慣是不守喪,町下還是有不少人民著起白服,為了伊達政宗的逝世而悲慟不已。

 

伊達政宗曾經在晚年的某個夜裡,獨酌於大俱利伽羅面前。他笑著說起過往的回憶,還有在仙台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。最後,他艱難地站直了身子,走向前將大俱利伽羅取起,拔刀揮斬,卻無法如同年輕時那般輕鬆自在了。

 

只見他氣喘吁吁地以刀鞘撐著身子,踉蹌坐回軟墊上,對著手中的刀自嘲地笑了。

 

──我已經不年輕了,但是我該做的事情有做好嗎?

 

大俱利伽羅靜靜地走遍城下町的每一個角落,回想著那天伊達政宗的每句話,一一去確認查看。人們其實已經習慣戰亂而不穩定的生活,但在伊達政宗的治理下,仙台藩還算過得去。

 

並不是每個人都過得非常好,不過伊達政宗的擔憂倒是多餘的。

 

離開城下町,大俱利伽羅回到城內。他拎了幾壺酒,緩步走到昔日他們常常一同相處的訓練廣場,揀了棵樹靠著坐下,靜靜飲酒。夏初的微風輕掃,高達腳踝的雜草搖曳,大俱利伽羅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前方。用來訓練用的木樁、草人都已斑駁敗壞,土砂覆蓋於廣場上;這個舊訓練場已然不敷使用。

 

他依稀能回想起,少年英姿勃發的伊達政宗,從輝宗老爺那裏接過他,僅存的一隻眼閃著鬥志的模樣。之後無數個風雨天晴的日子,伊達政宗都會日日擦刀,勤於練習。沙場上每個相處的時光,和燭台切光忠、備前國長船住景光等人並肩作戰的記憶歷歷在目。而後是關原的勝利、燭台切光忠的離開及鶴丸國永的到來。

 

少爺並沒有接下他,即使年少體壯強過已然蒼老體衰的伊達政宗,他也知道不會再有被揮動的那天。

 

總有一天,那些屬於他們的時代終將結束。

 

怎麼開始覺得有些寂寞了。

 

情緒在回到陳列室,對上鶴丸國永那雙清澈的琥珀色雙眼後,全數滿溢了出來。他無從解釋心中突然冒出來的那股陌生的心情,一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吻上對方。感覺到對方僵硬的身軀,他卻感到心中異常冷靜,只是先稍微退離後,直直注視著對方的雙眼,等待鶴丸國永的反應。

 

誰料,這平時話多到不行的聒噪人兒竟然只是皺起眉問他喝醉了沒,並貌似試圖使他回過神。大俱利伽羅有點錯愕,得不到平時的反應竟讓他開始有點不耐煩,於是捉住了對方揮舞的手。

 

「我說你……」他正想要問問,為什麼反應跟平時不一樣時,才驚覺比起冷靜沉著的對方,更喜歡鶴丸國永在自己面前有更多的情緒浮動。思及此,大俱利伽羅的話全卡在嘴邊,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狀況。而後,他試圖說服自己是寂寞氾濫,牙一咬將人拉到懷中,再次吻了下去。

 

大俱利伽羅從未接吻過,從沒有試想嘴唇會如此柔軟。他盡量小心翼翼地觸碰鶴丸國永,按照腦中的想法去行動,還意外發現對方身上有股特殊的香氣。只是鶴丸國永竟然完全沒有抵抗,讓大俱利伽羅心中很不是滋味;一直到放開了懷中的人,對上那張呆滯的神情,才明白人是嚇傻了。

 

他無奈地輕嘆了口氣,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衝動,直接鑽進對方懷中,細細嗅聞剛才聞到的那股清香。本來還以為這人是經驗老到的高手,結果也不就是一個容易佔便宜的傻瓜。大俱利伽羅已經無法忽略突然冒出的安心感,只能繼續說服著自己。

 

「抱歉,就今晚,暫時讓我這樣一下。」

 

他試著進一步要求,並得到沉默的擁抱作為回應。

 

--

 

習慣是種可怕的東西。幾次的不捨放手,漸漸兩人養成了默契,鶴丸國永基本上在大俱利伽羅入睡前都會待在一旁等著。

 

某日夜裡,鶴丸國永發現過長的髮尾有點糾纏住,於是靠在大俱利伽羅懷裡撥弄著。相較於鶴丸國永一派輕鬆的模樣,大俱利伽羅則不然;他想起過去侍奉的主人和小姓相處的種種,耳根不由自主燙起來;但隨即又以理智將那些想法壓回去。

 

當初初見鶴丸國永時,大俱利伽羅確實曾為了他的清秀外型失神了好一會兒,但要講起進一步的情感,大俱利伽羅連想都沒多想。或是說,他不敢去多想,一直到那一夜的吻。

 

大俱利伽羅觀察了下鶴丸國永的表情,見他還在為了糾纏在一起的髮絲煩惱,便伸了手接過那綹髮尾,就著燭光細細替他解開。面對這樣的舉動,鶴丸國永沒有多做任何反應,讓大俱利伽羅有點困惑。

 

「吶,明日稍微幫我修短點吧?」鶴丸國永突然打破沉默,他翻了個身,改以面對大俱利伽羅,嘴角依舊勾著淺笑。「就邊邊這裡就好,修一點點就不會纏在一塊了。」

鶴丸國永開始在自己的髮梢邊比劃起來,大俱利伽羅只是靜靜聽著,並隱忍著想去摸頭的想法。等到邊比劃邊考慮得差不多後,鶴丸國永猛地將目光停在大俱利伽羅臉上,盯得大俱利伽羅有點不自在。而就在他正要開口詢問時,鶴丸國永冷不防湊了近來。

 

大俱利伽羅心裡一震,正錯愕著該如何是好時,鶴丸國永卻只是撩起大俱利伽羅的前髮開始端詳。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俱利君,你前髮應該也要修一修,會遮住視線的。」鶴丸國永認真地擺弄著大俱利伽羅的前髮,並順著將之整理到一邊。「這樣就能清楚看到整張臉了!哈哈哈!」

 

大俱利伽羅無奈地仰視了下面前心情很好的鶴丸國永,而後目光飄移,落到了面前人近在咫尺的鎖骨上。鶴丸國永的肌膚原本就非常白皙,在搖曳的燭光中更加讓人無法移開目光。理智和情緒在腦中交戰了片刻後,他張臂環上鶴丸國永的腰,將人往自己身上扣,薄唇直接在對方頸項間肆虐。

 

鶴丸國永的一條腿被高高抬起,搭到大俱利伽羅的肩上。後穴吐納著對方的炙熱,白皙的肌膚染上了淺淺的紅暈。見著這光景,大俱利伽羅突然想起鶴丸國永,在自己質疑他的穿衣品味後曾說過的話。

 

──衣服只要全白的就好了。這樣在戰場上染上血紅色後,看起來會像隻鶴吧?

 

不上戰場也能染紅的。大俱利伽羅心裡有些嘲弄的想著,並又俯下身,在鶴丸國永每一吋肌膚上都落下吻。

 

隔日早晨,他在梳洗過後,確實照著鶴丸國永的期望,替他修剪了下髮尾。見著對方頸側的點點殷紅,雖說有些愧疚,就有某部分來說卻又是開心的。

 

他們便一直維持著這樣的關係度過漫長的日子。有時候大俱利伽羅會對鶴丸國永幾乎不抗拒的態度存疑,焦慮、急躁的情緒總在親吻對方時傳達出來;而對於這樣的反應,鶴丸國永總是瞇起眼笑,並主動環上大俱利伽羅的頸子。

 

大俱利伽羅不言,鶴丸國永不問。儘管心中有眾多疑慮困惑,擁著對方,鼻間充盈著對方身上的香氣時,大俱利伽羅又會告訴自己,僅是寂寞的兩人互相索求罷了。

 

--

 

今年的雪下得稍早了些,大俱利伽羅盤腿靜靜坐在城台上,一面眺望被改建了的,原本的城下町,一面靜靜喝著熱茶。

 

雪會讓他想起鶴丸國永。

 

記得在兩人初遇後的第一場雪,因為鶴丸國永興奮地亂跑,到最後著了涼,高燒卻又不肯乖乖待在被窩中,大俱利伽羅只好鎮守在他旁邊要他躺著好好休息。

 

兩人開始一同入眠後,某日夜裡,大俱利伽羅凍得不得了,翻了身想將身邊人擁過來以求溫暖,卻撈了空。他睜開眼,發現鶴丸國永背對著自己坐在窗台邊,細雪輕輕飄著,一旁還擺了個酒壺。

 

他拉了外衫披上,輕輕走到鶴丸國永身旁,並拍了拍對方的背。

 

「咦?我以為你睡著了。」鶴丸國永表情相當驚訝,大俱利伽羅靠著鶴丸國永坐了下來,並將人攬到懷裡。「天冷,睡不好。」

 

「俱利君最近總是睡不好呢。」鶴丸國永喃喃地說著,身子自然地向後傾,直接躺上對方的胸膛。「在想些什麼嗎?」

 

「這是我要問你的才對。」大俱利伽羅拎酒壺在鶴丸國永跟前晃了兩下,再擺回原位。鶴丸國永愣了愣,隨後坐挺起身。

 

「其實我一直有種預感,這樣的日子無法持續太久。」鶴丸國永沒有回過身,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。大俱利伽羅突然有點緊張,連忙湊過去,扳過對方的肩膀想看看他的表情,映入眼簾的卻只是鶴丸國永一如往常淺淺的微笑。查覺到大俱利伽羅的目光,鶴丸國永調轉了位置面向對方,兩人靜靜對望一晌後,他搭著大俱利伽羅的肩膀,輕輕吻了上去。

 

「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,俱利君會不會天天失眠吶?」大俱利伽羅打了個呵欠,瞥了瞥從被子中探出半顆頭,眨巴著眼望著自己的鶴丸國永。他撇撇嘴,往鶴丸國永頭上就是一敲。

 

「噫──很痛!」

 

「不要老是想些無聊的事。好端端的,怎麼會不見?」

 

鶴丸國永怔怔地望著大俱利伽羅好一會兒,後者搔了搔後腦勺,索性將人擁到懷中,確定對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後,才又緩緩開口:「我也不准你擅自消失。」

 

一陣沉默後,懷中傳來格格笑聲。鶴丸國永笑到全身都在顫抖,搞得大俱利伽羅開始有些不快,只好將人擁得緊了些。

 

「俱利君,你真的比我想像中還要霸道。」鶴丸掙扎著,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後,他大口喘了喘氣,揉揉雙眼。「噢、我的天……誰管你准不准了真是……」

 

「隨便了,怎麼樣都好。」

 

「是、是、是──我明白了,遵命大人──」

 

「吵死了,快睡。晚安。」

 

鶴丸國永促狹地看了大俱利伽羅一眼後,便縮回對方懷中,沒有再出聲。就在大俱利伽羅以為對方已經睡了,正要閉上眼時,一道微弱的嗓音又傳了過來。

 

「晚安……」

 

那天,大俱利伽羅已經太睏了,也沒注意到鶴丸國永的聲音在顫抖。隔天一早,他又被冷醒了,只不過鶴丸國永並不在身邊附近。

 

他穿戴好衣物,來到老地方,意外的空空如也。頓時彷彿有萬雷重擊大俱利伽羅的腦袋,他連忙奔走著,搜遍了整座城樓,最後回到了陳列室,才發現了原本擺設著潔白名刀的刀架,現下空空如也。

 

而後,他在廊上聽見家臣們議論著,提議將那美麗不凡的名刀鶴丸國永贈與明治天皇是無比正確的選擇,得到天皇歡心,想必好日子也不遠了。

 

大俱利伽羅緊握著拳,呆滯地站在空了一處的陳列室,心裡沉甸甸的。

 

──晚安……

 

夜裡確實無法安寧。大俱利伽羅盡力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,那個雪夜裡的種種卻像是狠狠烙在他的腦中一般揮之不去。他能想起在初次見面時,那雙大眼滿是訝異,對於能被見到而歡喜不已;無數次的無聊瑣事,那人都能一臉新奇地坐在旁邊全數聽完,還想問更多細節;在相擁交合之時,總是緊攫著自己不放的那雙手,總是想著要上戰場,卻連壓上來的人都推不太開。

 

無限思緒縈繞,最後大俱利伽羅還是敗給了回憶,緩緩起身,對月準備迎接無眠的夜。




──END

 

 


後記:

雖然在《緣起》裡已經把我對他們兩人之間的一些小捏他都寫完了

但在友人推了蓮這首歌後,不知怎麼著,總覺得寫點這之間的事情也不錯

不想直接面對自己的心情的大俱利,以及無暇思索自己真正想法的鶴丸

看著也讓人有些心疼

好不容易才決定要和對方相依相生下去,卻在某日醒來時發現人消失了

我不太會詮釋那種心情的轉變,只好用無眠的夜來作結

往後再相遇時,大俱利才會更珍惜與對方相處的時間

雖然我覺得他們拌嘴、互相吐槽的次數應該會比講情話還多(笑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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